爸爸，他从没杀过谁

我爸死时报纸上说：一位善人离我们而去。 我知道我爸是大夫，我不知道他是善人。 我查了字典。那意思是：“与他人为善的人。” 或许，我还不是那个他人。 傅尼叶在《爸爸，我们去哪儿？》中，并不经意、但却再三提及：或许正是因为他那酗酒的老爸，他才被老天开了玩笑，一连生下两个智障儿。他的老爸是邋遢有才的乡间医生，搞笑滑稽简直天下第一。他成天穿着脱了胶、张着口的鞋子，他能够骑着单车一头栽进河里，他没事就自杀…… 在《爸爸，他从没杀过谁》中，傅尼叶借由童年的眼光，以跳脱放肆、无邪童稚的语言，回忆病人心目中的好医生，让人读来忍俊不禁。但对家庭来说，他实在是个坏爸爸：他不收穷人的钱，却照样开单子，要为没有收到的钱纳税；他终日酗酒，没有给家人买衣物，却捐赠给酒吧一条柜台…… 对于子女，这样的老爸其实伤人至深，然而，在活过同样的年龄，懂得人世的沧桑之后，傅尼叶终于“知道生活不易，所以不该埋怨那些人，更脆弱的人，用‘坏法子’来承受无法承受之事的人”。老爸，他只不过是一个没能战胜人生的人。孺慕之情，惟有同样老后，才懂得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