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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文化

  • 汪曾祺:文与画

    作者:汪曾祺

    有人说汪曾祺身兼二美:美文家、美食家,他自己也说:写字、画画、做饭是“业余爱好”他写字、画画,也写过不少谈书画的文章, 都是本书所选。其文之冲淡隽永自不必言,而书画之飘逸也尽可从书中细细体悟。本书还兼选部分谈家事的文章,从中可以看出汪曾祺之为汪曾祺,也是有其家学渊源的。
  • 胡适的声音

    作者:胡适

    作为哲学家、学者、作家兼教授的胡适,不仅其诗其文对当时或者后世有一定影响,其演讲艺术亦因有独特的风度而受到学者的普遍赞誉。本书取自其演讲录音,贯通胡适前后各个时期,并配有CD。 目录如下:谈谈实验主义(1919)、研究国故的方法(1921)、打破浪漫病(1928)、中国禅学的发展(1934)、《水经注》考(1952)、搜集史料重于修史(1953)、禅宗史的一个新看法(1953)、科学的人生观(1930)、工程师的人生观(1952)、提高和普及(1920)、书院制史略(1924)、大学的生活(1958)、一个防身药方的三味药(1960)、中学生的修养与择业(1962)、中国文学过去与来路(1931)、传记文学(1953)、白话文的意义(1954)、中国文艺复兴运动(1958)。 胡先生雅善言词,而且善于恭维人,国语虽不标准,而表情非常凝重,说道沉痛处辄咬牙齿地一个字一个地吐出来,令听者不得不信他所说的话语。他曾对我说,他是得力于《圣经》传道的作风,无论是为文或言语,一定要出之于绝对的自信,然后才能使人相信。——梁实秋 我在康奈尔时代,演讲的地区相当辽阔——东至波士顿,西及俄亥俄的哥伦布城。这个区域对当时的在美国留学的一个外国学生来说是相当辽阔的了。为着演讲,我还要时常缺课。但是我乐此不疲,这一兴趣对我真是历四五十年而不衰。——胡适 我这一个徽州的小孩子,没有学过国语,没有受过国语的训练,站在那个字纸篓的旁边,找到一本破烂的、不完全的《水浒传》,“李逵打死殷天赐”,就这样地发疯。根据这个经验,我们就提倡“白话的文学”,这是我们有把握的。我们晓得,全中国凡是进过学堂的人,凡是受过教育的人,凡是认得一千字或两千字的人,只要他瞒住了老师,瞒住了父母,半夜里偷看小说,把小说瞧得得意忘形而发疯,这班人都得了一个工具,一个文学的工具,一个语言的工具,将来都可能成为国语文学的作家。诸位先生,都是来自各地,来自不同的区域,最早没有受过国语的训练,没有受过白话文学的训练,我们当初提倡白话文学的人没有给你们开学堂,给你们辅导白话文学,大家却都能够用白话写文章了。不过,我们与白话文学也有一点关系。1915 年,我在外国做学生的时候,就同许多同学,通讯讨论,打笔墨官司,后来这笔墨官司的一部分,在《胡适文存》里面也发表了。在良友公司出版的《中国新文学大系》第一本,里面发表我一篇自传,叫作《逼上梁山》,我把当时在国内的许多通讯发表出来,现在那一篇文章放在台湾版的《四十自述》的后面做一个附录(参见台湾远流版《胡适作品集》第一册《四十自述》第97 至第131 页)。我那自传在那个时候——在打笔墨官司的时候,就感觉到,不要怕没有标准的语言,没有标准的国语,没有标准的文学的国语,没有标准的国语的文学,不要紧。我们就是规定标准文学的人,我们的创作就是规定这个国语文学标准的人,不要怕。没有一个人要把每一个字都要看标准国语字典才能做文学家,大家都有这个经验,所以大家都知道。我们当初就叫它作中国文艺复兴,实在说来是不错的。不是我们创造的,不是我们几个人创造的,是我们老祖宗几千年给我们的,演变下来的。一直演变到现在可以说是最了不得的、最合逻辑的、最简单的一种文法的语言。同时呢,在这个七八百年当中,尤其在这个四五百年当中,有了《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儒林外史》、《儿女英雄传》,这一类伟大的小说以后,我们有一个文学的标准国语,文学的标准国语就是标准文字。说这一个的“这”字是怎么写法,那个的“那”字是怎么写法,诸位要想一想,在那个语言还没有标准的时候,这些小说没有通行之前,要看到宋朝的《高僧传》,和尚的语录里头用白话,比方说“呢”字——你肯不肯“呢”?现在用尼姑的“尼”字加“口”字就够了,古时间的那个“呢”字怎么写呢?想不到的,古时间的“呢”字是用渐渐的“渐”字,那就困难了,在底下加个耳朵的耳字,那个字读起来,你看多么困难!再比方你们我们的“们”字,现在容易了,“门”字旁加个“人”字,这个“们”字,古时间就没有这个东西。当时有的人用“满”字;后来用每一个人的“每”字:“我每”、“你每”、“他每”;到后来,才标准到我们的“们”字。当初不单是我“们”、你“们”、他“们”没有,我面前这样的桌子也是没有的,播音器也是没有的,这样的杯子也没有的。后来,“人”有了,“兄弟”有了,“姊妹”有了,“学生”有了,“朋友”有了,这个都是老百姓创造出来的。回头想来,那个时候造个“们”字,造个数目字的多数,也是很困难,我们不能不感谢他们这个几百年的小说家,就是无意当中找到了这个公式,乱抓汉字,把汉字拿来写白话,写他们的白话的作品,写他们的活的文学。这样说起来,说破了所谓文学革命,是一个钱不值。简单得很,“白话”!就是“汉字写白话”!就是我们几千年我们老祖宗给我们的语言,活的语言。这个几百年无数的无名的作家做的这些评话、儿歌、情歌、戏曲、小说都是了不得的东西。 ——选自《中国文艺复兴运动》
  • 三生石上旧精魂

    作者:白化文

    本书内容:第一部分五篇,举例说明某一类题材故事与佛教故事之间的关联。重点述中国作者之化洋为土,推陈出新。 第二部分一篇,阐述了八仙的变换及其源流。 第三部分五篇,分述几种器物在儒释道三教和高层与全社会中的使用及其中蕴含着的种种特殊意义。 必须说明,本书稿力求普及,并非高深的论文结集。我们参考了力所能及搜集到的重要资料。好比布置房间,陈设加床、铺盖、桌椅、书画、灯具等等,全是买来的。也有几件是本客自制。可是,室内装饰意匠是笔者的。当今“知识爆炸”时代,我们未见到的材料必然极多。因此,也就不再列参考资料目录啦!
  • 大家小书

    作者:北京出版社

    《大家小书(套装共18册)》包括:《红楼小讲》、《笔祸史谈丛》、《乡土中国》、《红楼梦人物论》、《汉化佛教与佛寺》、《我的杂学》、《中国史学入门》、《历代笔记概述》、《沈从文的文物世界》、《佛教常识答问》、《唐宋词欣赏》、《西游记漫话》、《词学十讲》、《梓翁说园》、《鲁迅批判》、《金瓶梅人物》、《中国古代衣食住行》、《启功的书画世界》。有一个用意就是节省读者的时间,让读者在较短的时间内获得较多的知识。在信息爆炸的时代,人们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补习,遂成为经常的需要。如果不善于补习,东抓一把,西抓一把,今天补这,明天补那,效果未必很好。如果把读书当成吃补药,还会失去读书时应有的那份从容和快乐。《大家小书(套装共18册)》每本的篇幅都小,读者即使细细地阅读慢慢地体味,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可以充分享受读书的乐趣。如果把它们当成补药来吃也行,剂量小,吃起来方便,消化起来也容易。
  • 一路走来一路读 (增补本)

    作者:林达

    本书分为“走路”与“读书”两个部分。作者旅居美国,延续自己一贯的风格,在不断的阅读和造访一个个城市、小镇时,信手拈来发人深省的故事。——“我们随着美国思想开拓者的足迹,在朴素的土地上行走,阅读他们留下的纸页发黄的字迹,也把看来、读来的体会,和大家分享。”
  • 永不拓宽的街道

    作者:陈丹燕 著,俞晓夫 图

    上海有64条“一类风貌保护道路”将保持原有道路的宽度和相关尺度,并严格控制沿线开发地块的建筑高度、体量、风格、间距等,这64条街道因而被称作“永不拓宽的街道”。这些被条例保护的街道有幸保留了原始的风貌,保留了人们认识、回味上海历史风貌的可能,而陈丹燕则用文字、用故事保留了这些街道更耐人寻味的一面。在书中,陈丹燕娓娓道来“街区风貌是一个整体,所以在保护建筑的同时,还必须保护住与那些建筑相连的街道,不得拓宽,甚至也不得随意修改人行道和行道树。这样,这个城市的记忆和历史就成为城市生活中可触摸的、可感受的一部分,而不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陈丹燕可以说是“上海记忆的追寻者”,在深处,陈丹燕视野宽广,心思深厚,她的文字透着精巧细致的韵味。本书是她再次记录上海故事。这些街道,这些人,这些事都将成为上海的记忆。陈丹燕认为,上海从来就是一个敢在街道上无所顾忌地呈现各种建筑的城市,不管怎样的建筑,都能以它看来合理的角度和可以同情的理由并肩站在同一个街区里。 中山东一路、南京西路、华亭路、武康路……在这本书中,陈丹燕以其独特的个人化视角,精选了上海64条永不拓宽的街道中的18条,着力于描写在这些街道上的带有标志性的人和事。这些人是上海人中的少数,却标志着上海进入现代化社会的进程;这些街道都是上海历史街区的保护地标;这些故事具有真凭实据,力求表现历史最真实的印记。在这些街道中,标志性的红房子西餐馆、和平饭店等都化成了她承载故事的容器。故事中的人与家庭,穿越了上海的多个时代,与大量的史料编织在一起,而它们的共同个性则是租界遗留下来的意识形态,这也正是陈丹燕眼中上海区别于其他城市的最大特质。 “一个城市有特殊的历史,这个历史里面可能有愉快的,有美好的,也有辛酸的,痛苦的,你都不能否认。应该说,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们对历史的保护也是应该从这个角度去理解它。上海是一个需要历史的城市,因为有了历史为借鉴,才有了今天发展的动力。”这是《永不拓宽的街道》一书中陈丹燕引用城市规划局副局长伍江的话,这也是她写这本书的初衷吧。
  • 日本四季

    作者:张燕淳

    作者以春、夏、秋、冬为经,以她亲身参与或亲自体会的每一季中的重要行事为纬,深入浅出地细说日本全年的习俗风情,同时用冷静的眼观察异乡,看到日本人的众多缺点和偏失,看到更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尤其是日本的学校和教育。同时,毕业于美术系的作者亲自手绘几十幅插图,增色了书中的日本韵味。
  • 中国人

    作者:林语堂

    《中国人》旧译《吾土吾民》,是林语堂(1895年—1976年)在西方文坛的成名作与代表作,由于该书将中国人的性格、心灵、理想、生活、政治、社会、艺术、文化等诸方面,写得非常幽默,非常美妙,并与西方人的性格、心灵、理想、生活等作了相应的广泛深入的比较,所以自1935年由美国纽约约翰·戴公司出版以来,在海内外引起了轰动,被美国女作家赛珍珠等名士推崇备至,曾译成多种文字,在西方广泛流传,然而,几十年过去了,因为各种特殊原因,国内尚未出版过《中国人》全译本,这部由学林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人》,是国内第一个全译版本。 中国是这样一个伟大的国家,国民生活如此复杂, 对她有形形色色的,甚至是互相矛盾的阐释,都是很自然的事。如果有人持有与我相反的意见,我也随时准备支持他,并为他提供更多的材料来证明他的正确性。人们能够获得真理、体会真理的时刻并不多,只有这些时刻才能永存。”《中国人》是林语堂在西方文坛的成名作与代表作。本书将中国人的性格、心灵、理想、生活、政治、社会、艺术、文化等与西方人的诸方面作了相应的、广泛的、深入的比较。
  • 消失中的江城

    作者:彼得·海斯勒

    我在四個月內完成<消失中的江城>的初稿。我沒有理由寫得這麼快,沒有合約或截稿日期催促著我。我原來可以慢慢來,享受久違的美國生活。但是每一天,我早早動筆,晚晚收筆。記憶驅使我加速寫作,因為我擔心會失去涪陵生活的即時感。此外,未來也驅策著我:我想記錄我對於一個即將面臨巨大變化的城市印象。 在過去二十年,這種轉變感──經常的、無情的、勢不可擋的變化感──一直是界定中國的一個特色。你很難相信,中國曾經給人恰恰相反的印象:根據十九世紀德國歷史學家里奧帕德.范.蘭克(Leopold Von Ranke)的說法,中國是「永遠停滯不前的民族」。現在,這是一種最不正確的說法,而作家所面臨的一項挑戰就是:筆根本跟不上改變的腳步。在<消失中的江城>的第一頁,我寫道: 涪陵沒有鐵路,這裡向來是四川省一個貧窮的所在,而道路路況十分惡劣。如果你想去哪兒,只能搭船,但是你多半哪兒也不去。 但是,當本書在二○○一年出版時,一條通往重慶的超級高速公路已經完成了,幾乎再也沒有人搭船沿著長江前往涪陵了,而一條鐵路幹線正在興建中。涪陵欣欣向榮,來自終將被三峽大壩淹沒的低窪城鎮移民刺激它的成長。我以前經常去用餐的小麵館經營者黃家已經開了一間網咖。我教過的學生分散在全國各地:西藏、上海、深圳、溫州。但是<消失中的江城>──一部永遠停滯不前的書──並沒有提到這些。 在一九九九年春天回到中國後,我一年至少去涪陵一趟。由於有了高速公路,現在去涪陵比以往容易多了,而我在北京的作家新生活使我可以自由旅行。我經常去拜訪涪陵,然後沿長江順流而下,前往三峽的核心。 在我加入和平工作團的那兩年,三峽大壩一直像是一個抽象物──一個模糊的應許、一個遙遠的威脅。但是每次我回去,它就變得稍微更加具體。到了二○○二年,移民城已大有進展,地貌明顯地劃分成過去和未來,在江岸附近,舊的濱江城鎮和村莊幾乎沒有任何改善的跡象。儘管中國其他地方都在一股腦兒地進行興建,在江水必然會上漲的地方建造任何東西是沒有意義的。當局任由這些低窪城鎮和村子衰敗,直至一切都荒廢了:破損的磚、骯髒的瓷磚、布滿塵垢的街道。注定毀滅的城鎮和新城形成一個對比,新城是由水泥白瓷磚建造而成的,高高座落於河流上方的山丘上。每當我搭船朝長江下游而去,我可以在一系列的水平帶狀結構中,一眼看出地貌的演變史:江邊屬於過去的陰暗村落、一段將被水庫淹沒的綠色農田,以及上面高處一簇簇展望未來的白色建築物。 我在水壩完成之前的最後一趟旅行,是在二○○二年秋天展開的。我和一位朋友帶了帳篷和睡袋,沿著將近一百年前鑿在江邊峭壁上的古老小徑徒步旅行。天氣好極了,而小徑上的風景令人屏息。有時我們高高位於長江上方,我們所在的峭壁垂直落入三十公尺下的江水之中。每走一段路,我心裡就想:這將是我最後一次看見這條小徑。 我們朝長江上游前進,而且不急著趕路。在小徑走了一星期後,我們參觀了正被拆毀的濱江城鎮。舊城巫山剛剛被拆除,我漫步於瓦礫中,拾荒者在那兒揀任何可能賣錢的東西:磚和鐵絲、草和木頭、釘子和窗框。一群人聚集在一堆營火旁邊,周圍是一棟大型建築物的破牆,然後,我認出了一塊半毀的招牌:他們正在紅旗旅館的大廳紮營,一九九七年我第一次前往長江下游時,曾住在這間旅館。 所有我最喜歡的濱江城鎮都處於各種不同的毀滅階段。大昌的四分之一已消失了,裴市只留下回憶,大溪已走入歷史。有時,我在拾荒者搜刮過後經過一個村子,在寂靜中,我審視被留下來的東西。在大溪,我看到一張加了相框的富士山照片,照片的前景是一大片盛開的櫻花。在清市,我經過了一張墊料加厚的紅椅、一個舊的籃球框,以及一塊殘破的石碑,上面的刻文是上個世紀完成的。一棟被拆去屋頂和窗的房子仍然有一扇閂上的門。在裴市,我向一對夫妻買礦泉水,他們所住的臨時棚子完全是由揀來的門和窗框搭成的。也許這是一個道教的謎語:住在一間由門搭成的房間意味著什麼? 當我到達涪陵時,舊城區大部分已被拆毀,新建的住宅區擠在高高的山頂上,城市龐大的堤防差不多已完成了,而烏江對岸的師範專科學校也正在擴張和改變。老幹部們已退休了,新幹部對外國人比較開放。幾年前,我和亞當抵達涪陵時,最先迎接我們的那位友善年輕人亞伯特,現在已是英文系的系主任。當我去他的辦公室拜訪他時,他拿出我一年前送給學校的精裝本<消失中的江城>。 「你可以看出許多人讀了這本書,」他說。書的封面已經破損,且沾滿茶漬;翹起的角落已經難以壓平,翻書的手指留下了髒兮兮的灰色痕跡。在我手中,這本書顯得十分沈重,像是一個手工製品。我怎麼可能寫出一本看起來如此陳舊的書? 就某方面而言,改變的步調似乎讓當地人比較容易接受這本書,因為這本書所描繪的世界已經顯得十分遙遠。我的中文家教老師孔明在暑假時把這本書讀完了,使用字典一字一字地讀,因為他不太會說英文。他告訴我,讀到許多勾起美好回憶的那部分時,他笑了。在我拜訪涪陵期間,當學校的官員在當地一家餐館設宴款待我時,他們把我對於昔日宴會的描述取笑一番。「我們不想讓你喝太多酒!」一個幹部說:「你在你的書裡提到我們強迫你喝太多酒。」 「那不是一個大問題,」我說。 「我們當然不想再那樣做!」另一位幹部說。但是另一個人插嘴:「你要不要再喝點白酒?」 在那幾天,我在城裡逛,拜訪老朋友。在銀行那兒,我停下來看錢曼麗,那位我住在涪陵時,唯一與我「約會」過的漂亮年輕女人。那是一個短短的插曲,因為約會一小時後,我就發現她已經結婚了。現在她已經有一個兩歲大的孩子,她說了每次我回到涪陵時一定會說的話。 「你不認得我了,對嗎?」她問:「我比以前胖多了。」 我說:「妳看起來和以前一模一樣。」 當書中的一個人物變胖了,作者該怎麼辦?「妳看起來很好,」我說,然後我就不再說什麼了。 當三峽大壩的第一階段工程完工,而閘門終於關閉時,我回到巫山。那是在二○○三年六月,在<紐約客>裡,我發表了一篇文章,描述一個家庭對於河流上漲的反應。他們已經盡可能地等待了,等在江水上漲之前採收了蔬菜。 二○○三年七月。 傍晚六點,在周家終於將電視、一張書桌、兩張桌子和五張椅子搬到路旁的南瓜田裡,我在江邊立起了磚柱。在新的巫山地圖上,這一片水域叫作滴翠湖。但是,這些地圖是在湖出現之前印製的,事實上,水呈混濁的棕色,而所謂的湖其實是長江的一個入口,在過去一星期,這個入口已漲到三峽大壩後面。周濟恩下一回從他家的竹架棚屋出來時,背上扛著木造的碗櫥。他是一個個子矮小的男人,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和兩個年幼的女兒。在最近之前,他們一直住在龍門村。新地圖上並沒有這個村子。接下來,周家的一個朋友抱著周家那座以電池供電的時鐘走出來了。和我的腕錶一樣,那時時鐘指著六點三十五分。磚柱周圍的水已經上升了五公分。 看著江上漲就像追蹤時鐘短針的進度:幾乎是無法察覺的。沒有明顯可見的水流,沒有奔騰的水聲,但是每過一個小時,水就上升十五公分。這種變動似乎來自內部,在某種程度上,對於逐漸縮小的江岸上的每一個活動而言,這是一件神祕的事。甲蟲、螞蟻和蜈蚣從江邊成群呈幅射狀散開來。水包圍住磚柱後,一群昆蟲狂亂地爬上乾燥的柱頂,在牠們的小島被水淹沒時,拚命地試圖逃脫。 有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水以每小時十五公分的速度上升。這些細節吸引我,直至我把相機的焦距調準了,把鏡頭縮小了:我分分秒秒注意著磚柱上的昆蟲的動靜。當一切都結束時,我登上船,離開巫山。河流已變成湖。 自此我就不曾回去了。這不是我的計畫,而我不確定我為什麼耽擱。也許這是因為我想完成我的第二本書,我擔心舊地重遊會讓我分心。或者,也許三峽大壩的不可改變性讓我感到難過。 但是,我看得出對於異國產生懷舊之情的危險,當這個地方曾被稱為「永遠停滯不前的民族」的家鄉,這種懷舊之情尤其危險。如果當你看到一片地貌改變了,讓你認不出來了,你會感到難過,那麼,當你待在一個不會改變的地方,你會感到更難過。我以前的學生威廉?傑弗遜?佛斯特在畢業後離開他偏遠的家鄉,就像中國各地一億多個鄉下人一樣,他變成一名移居者。他前往東岸繁榮的城市,當一所私立學校的英文老師,步上成功之途。有一年,在假期中回去控望他的父母後,他寫給我一封有關他的家鄉的信。威廉那一代的人幾乎都離開了,他的村子似乎毫無生氣。 回到家時,一切都一如往昔,道路依然崎嶇不平,人們都變老了。我感到很難過,因為我找不到我以前認識的熟人或朋友。 對於大多數中國人而言,如果不選擇經常性的改變,就得選擇貧窮、惡劣的道路和慢船。我是一個在一九九六至一九九八年期間學會喜愛涪陵的外國人,所以,我很感激我有機會為那兩年留下紀錄,而我懷念我認識的地方。但我也因為大部分的涪陵人對於未來都感到十分樂觀而心懷感激。再度航行於長江之上將是一件愉快的事,即使舊日江水的湍急水流已變成回憶。 ——二○○五年十月於北京
  • 逝去的武林

    作者:李仲轩 口述,徐皓峰 整理

    武侠小说和武侠影视多年来高温不退,而真实的武术和武林到底是什么样子?始终浓雾重重,一般民众难有概念,甚至会觉得武侠文化仅是想象和虚言。《逝去的武林》这本书则讲述了一个真实的武林。 真实比想象更精彩,清朝灭亡后,民间习武的禁忌被打破,为解救民族危机,孙中山、冯玉祥等政界领袖提倡武风,甚至直接在武馆任职,中华武学呈现出一个高峰期,其中形意拳一门风光无限,代表着武术实战的最高水平。 李仲轩先生年轻时,拜入三位形意拳大师门下,后退隐几十年,未曾受过武术表演化和商品化潮流的侵扰,他所见证的三位大师的生活、功夫造诣,令人窥见了原汁原味的中华武学。 李仲轩先生生于书香门第,被唐维禄悉心培养,后又被尚云祥、薛颠破例收于门下,三位大师着重的是他的文化素质。果然,一个甲子过去,人间经过又一上轮回,当三位大师的徒弟一辈人尽数凋零的时候,李仲轩凭借他的文化素质,给世人留下了三位大师的言行和武学。 收李仲轩为徒,是三位大师早有的深意。老一代拳师多因文化水平所限,即便武功修为很高,却深陷无法表达之苦,李仲轩能留下文章,是中华武术的一次险胜。 书中有武林事件,老一辈武者的思维意识,更有区别于西方技击、为我中华所独有的训练体系。武术来源于道家文化,但当今往往练武是练武、道学是道学,武术失去了上通道学的途径,此书则把两者联系在一起,道出了武术的无限进境。 这不单是给武术界看的书,更是一本给普通人看的书,此书有着具体而微的种种细节,滴水映月,反映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质。
  • 扫起落叶好过冬

    作者:林达

    这本书分成五辑:第一辑是美国的历史故事;第二辑是有关法制国家立法规则的故事;第三辑是就一些具体的案例来讲述有关司法过程的故事;第四辑主要通过修道士、苦修院和奥斯威辛集中营的故事诉说“不宽容”的恶果;第五辑是作者关于读书和见闻的随想。五辑文章的故事性都很强,不仅情节跌宕起伏,内涵亦复深厚,读者于轻松的阅读中不难感觉到思想的力量。
  • 平安日本

    作者:茂吕美耶

    1200年前的日本,是属于“阴阳师”,也属于“源氏物语”的“平安王朝”,本书以汉字“能乐、和歌、文学为轴,从文学到历史、从怨灵到神社、从贵族到平民,男人的辛劳、女人的苦楚,无所不谈,谈无不趣,读罢便知,古典已逝,却并不遥远。 那是一个瞬息京华,平安如梦的年代。有不待风吹而自行散落者,人心之花是也,忆昔伊人之深情挚语,一一了无遗忘,而其人则去矣,其悲盖过于死别,宛如碎镜之月,奔浪之影。 ——封面文字 相关链接:《传说日本》《江户日本》《物语日本》
  • 沉重的肉身

    作者:刘小枫

    全书收录了刘小枫的8篇随笔。 作为一个学者,刘小枫的每一部著作似乎总能在学界引起重大反响。刘小枫在这本书中用清新流畅的文笔解读了一批现代作家的经典之作,并通过复叙事使一个个沉淀在我们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伦理问题真正成了问题。毕希纳、昆德拉、卡夫卡、基斯洛夫斯基这些卓越的叙事思想家的叙事在刘小枫的喃喃复叙事中重新又鲜活了起来,呈现着它们敞开着的意义。
  • 东写西读

    作者:陆灏

    《东写西读》是作者的一本读书随笔集。全书共22篇,前12篇是读中国书的札记,后10篇是关于西书的札记。作者视野广阔,所读从中国学者钱钟书到西方哲人罗素,从古典小说《三国演义》到侦探经典《福尔摩斯探案全集》。所关注的问题大者有梁山英雄的“不好汉”,小者则有关袁枚的胡子。全书篇幅不大,但识见精到,字里行间时时透露出让人兴奋的新见解。如揭示梁山好汉的排名“就是按阶级和贵贱来划分的”,又如以《剧院》中的文字来论证毛姆的同性恋情结。全书文字短小精悍,隽永典雅,是治疗现代都市燥狂症的上好的“心灵鸡汤”。《东写西读》是陆灏“近年杂览闲读所写的读书笔记”,里面充满了这类有趣的中西文史资料,甚至直接就是由“文化八卦”组成的小品,读来让人甚生愉悦——按照“知趣相得”的信条,读书就不妨像陆灏那样。
  • 这一代人的怕和爱

    作者:刘小枫

    作者通过《蒲宁的“故园”》 、《我们这一代人的怕和爱、《苦难记忆》、《柏林墙的碎片》、《“四五”一代的知识社会学思考札记》、《当代中国文学的景观转换》、《 流亡话语与意识形态》、《国家伦理资源的亏空》等数十篇文章,传达了一种“现代中国的前辈学人们想了些什么、为什么这样想;西方现代的思想者们想了些什么、为什么那样想……想来想去,不过想的是,“我们”自己该做些什么、如何想”的思考。 这本书是刘小枫1996年版随笔集《我们这一代人的怕与爱》的增订版,加入了《“四五”一代的知识社会学思考札记》、《当代中国文学的景观转换》、《流亡话语与意识形态》、《国家伦理资源的亏空》等数篇新文章。
  • 平常茶非常道

    作者:林清玄

    《平常茶非常道》是本禅茶文化散文,由台湾著名散文作家林清玄先生所作。全书共分四个栏目,包括:茶能生善、人间奇香、饮茶洗心和入清凉地。阅读《平常茶非常道》,如同听听林先生在作禅与茶的讲演。讲演深入浅出,颇能明心见性。
  • 我也有一个梦想

    作者:林达

    本书通过精彩动人的故事,展示了美国种族问题相关联的,社会意识和法律演进史。介绍了在契约社会里,立法的民众基础,法律对人性的思考,法律的变化与社会理趟的关系等问题。通过作者的叙述,读者能够看到,在法治国家里,民众,尤其是弱势人群怎样运用法律,经过长期抗争,取得自身权益,并由此推动社会认识的深化,使整个国家在消除不公正的历史进程中取得稳定的进步。
  • 黑暗中相逢

    作者:倪湛舸

    这是一本博杂又有分量的书,内容包括作者的阅读笔记、对专业(神学与文学)的理论思考、对作者喜爱的艺术作品———电影与音乐———的文本解读,以及对自我的散文式但又充满形而上思考的生命记忆。读这本书,你会与一串串东西方文学、艺术和理论的大师与非大师、经典与非经典的文本相遇,但这绝不是说这是炫知性的掉书袋,更不是一本引介性的普及读本。  在我看来,关于人性、关于自我的思考和体验角度,构成倪湛舸的写作出发点,也成为解读本书的路径。这当然与她的治学相关———芝加哥大学宗教与文学系的博士生,但我更愿意把之看成是一种生命感受,乃至生活方式的结果、结晶———在今天,做一名知识分子,既是一种职业选择,更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  作者的思考、质疑、追问或解答并非仅仅出于专业性的工作,或是从知识到知识的自我离场式的“理论旅行”(萨伊德),而是被作者虽然年轻,却因天性的敏感、敏锐和后天的博读、善思充分扩张了的心灵涵纳了,融通了。它是一个从知识之泉到生命之酒的酿制过程,既是关于书本或他者的写作,又是关于生存和自我的写作。因此,我们才会明瞭作者何以立场鲜明地喜爱和选择那些讲述日常生活和小人物的悲苦而又轻贱命运的文本,解剖形象及其创造者痛苦挣扎的灵魂;才会明瞭为什么在通篇的读解、讲述中,作者每每会“引火烧身”地进行自我反观,使行文充满了质感、“体感”,洋溢着生命的疑惑、焦灼、痛楚和悲怆,当然也不乏体与悟的灵性与喜悦;才会明瞭作者一边在勇敢而强力地感悟、叙说、阐释和批判,一边又真切地表达关于自我的稚拙、脆弱和卑微的人生感喟。   于是写作之于作者,便成为一种摆脱和反叛,一种独白式的呐喊和不可为而为之的拯救。“黑暗”是对人生的荒谬与宿命的形象揭示,而“相逢”则是希望,是机遇,因为它会擦出火花,照亮黑暗。它能给那些同路人一些温暖,他们也许不知道路在哪里,但由此会知道一位也在泥泞中艰行的陌生同伴,看到她跋涉的脚印。
  • 温文尔雅

    作者:汪龙麟,何长江 主编

    《温文尔雅》内容简介:经典诗文名句是在文化历史的长河中经由不同时代的波浪淘洗而披沙拣金的,是一个民族传统智慧的结晶。当你在阐发个人观点的时候,适当地运用一些传统诗文名句,不仅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思想,而且由于这些诗文名句所内具的真理性和共享性,将使你的论断更具说服力和公信力。《温文尔雅》作者以温家宝总理在不同场合引用的一百多则传统诗文名句为题,以文学赏析的形式详细解读其背景出处,既有对文本的知识性分析,又有对原文义理的评述与阐发,使读者能够更为深刻地体悟温总理挥洒自如地引用传统诗文名句时所展现的政治智慧。
  • 双典批判

    作者:刘再复

    影响中国世道人心的书,不是政治、哲学、历史经典,也不是从西方翻译过来的各种经典,而是《水浒传》和《三国演义》这两部文学经典。它进入中华民族的潜意识,构成中华民族深层的文化心理,成为中华民族性格的一部分。本书是在肯定《水浒传》和《三国演义》文学价值的前提下,对两部经典进行价值观批判,为大众阅读理解经典提供了一个新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