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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黄碧云

  • 蝙蝠與告別者

    作者:黃碧雲

    隨《明報周刊》2298期附送的二十三頁別冊。
  • 烈佬傳

    作者:黃碧雲

    黃碧雲在《烈佬傳》的封底文字這樣寫著: 小說叫《烈佬傳》,對應我的《烈女圖》。小說也可以叫《黑暗的孩子》,如果有一個全知並且慈悲的,微物之神,他所見的這一群人,都是黑暗中的孩子。小說當初叫《此處那處彼處》,以空間寫時間與命運,對我來說,是哲學命題:在一定的歷史條件裡面,人的本性就是命運。時間令我們看得更清楚。 我曾經以為命運與歷史,沉重而嚴厲。我的烈佬,以一己必壞之身,不說難,也不說意志,但坦然的面對命運,我懾於其無火之烈,所以只能寫《烈佬傳》,正如《烈女圖》,寫的不是我,而是那個活著又會死去,說到有趣時不時會笑起來,口中無牙,心中無怨,微小而又與物同生,因此是一個又是人類所有;烈佬如果聽到,烈佬不讀書不寫字,他會說,你說甚麼呀,說得那麼複雜,做人哪有那麼複雜,很快就過---以輕取難,以微容大,至烈而無烈,在我們生長的土地,他的是灣仔,而我們的是香港,飄搖之島,我為之描圖寫傳的,不過是那麼一個影子。
  • 微喜重行

    作者:黃碧雲

    黄碧云的“遗书之作”。 这样一段文字描述黄碧云再合适不过:“如此才情横溢,却又如此苍凉酸楚,这扬眉女子也算是世纪末香港的独特产物了。”的确,她是一个独特的作家,爱她的粉丝总是爱进了骨髓里,尽管黄碧云一再强调她的小说只要有一千人读就足够了。所以她从来不加印不再版,也不会在内地出版她的作品。所以今天介绍的新书中,《微喜重行》是唯一一本你不可能买到简体版的书。从《沉默·黯哑·微小》到《末日酒店》,黄碧云曾休笔了七年。随后去年出版了《列佬传》,一下子摘得“第十二届香港中文文学双年奖”。《微喜重行》尺度很大,写的是一对亲生兄妹的乱伦之爱。“你将我视作微喜,亦无不可,这是我写给我哥哥的遗书。”而黄碧云的回答更大胆,写作中的悲凉甚至牢牢渗透进了自己的生命。
  • 小城無故事

    作者:黃碧雲,杜良,李焯雄,林夕,葦鳴

  • 後殖民誌

    作者:黃碧雲

    黃碧雲把近年發表過的散文收輯成《後殖民誌》。後殖民主義是一種權力轉移的論述,有關文獻,卷帙浩瀚。黃碧雲為文,不愛框框限制,深知說的不論是後殖民主義也好,女性語言也好,「過後不過是一堆電腦蟲垃圾」。 《後殖民誌》的文字,既無權力轉移宏旨,那麼作者在「後殖民」這論點上又作了甚麼詮釋呢?且看《費蘭明高女子》怎麼說:「『後』是一種變異;她承擔但她暗胎怪生。『後』不那麼赤裸裸的去對抗、控訴,不那麼容易去定義。『後』是猶猶疑疑的,這樣不情願,那樣不情願,反覆思慮的。而我理解的『後』甚至帶點邪氣、不恭,廣東話就說好『陰濕』,所以我的『後』是愉快的。」
  • 揚眉女子

    作者:黃碧雲

    目錄,感謝林柿提供: 黃碧雲這個女子 這個女子的情與理 自序--尋找揚眉的意義 第一輯 欲望城巿 衰亡勢 3 殖民地風情 6 話舊城 9 一個年輕女子 19 北京,北京日記 21 廣州驚動 26 西行 28 臺北故事 37 記 41 第二輯 媒介與消費 媒介的本質 55 無關係聯想 57 POSION,OPIUM--香水的意識 59 大自然與商品 61 鏡頭的色情暴力 64 姬容 66 冷觀 67 重複製造明星 69 無名偶像時代 71 '扮嘢'的本質 74 '才女'析論 77 憔悴女子梅艷芳(及S.SONTAG,J.KRISTEVA) 80 膠片的魔法 82 美其名 84 這樣理解KITSCH 87 飲食消費文明化 89 在廣東 92 第三輯 評說 白描 97 情人 THE LOVER 103 法蘭雅絲, 她的名字是法蘭雅絲 109 張潔"方舟"--中國婦女 114 亦舒是女性鴉片 119 香港這殖民地的故事--施叔青 122 作家明星 127 提防日記 129 NOTES ON CLASSIC--亂世佳人 132 寫作年代 134 如戲 136 超現實 138 第四輯 視野 舞意 143 台上台下 146 人面 149 地氈說 152 穿上歷史 155 第五輯 數人物 HOW CAN YOU TELL THE DANCER FROM THE DANCE?--彭錦耀記 161 在臺北找尋楊德昌 165 中國戲劇界全才英若誠 172 陳凱歌最着重人的關係 184 在'女性思考'以外找新路向--訪作家施叔青
  • 十二女色

    作者:黃碧雲

    《十二女色》為黃碧雲的短篇小說集。 泰初無道,女子「有寫」:寫在男子建構的世界夾縫間,寫在自己的身體裡,寫在虛無中。黃碧雲以「暴烈」書寫「溫柔」,畸情錯愛,謀殺亂倫,詭魅誘惑……她不斷重覆、模仿、戲擬作品及人物,演述異象與瘋狂。憑文字或憑身體,她及她的角色們孕育「怪胎」,並以之見證千百年來女性創世的酷虐與兇險。黃碧雲的女性創世紀,不以光明,而從黑暗開始。泰初無道,因此女子有寫。
  • 愛在紐約

    作者:黄碧云

  • 末日酒店 DOOMSDAY HOTEL

    作者:黃碧雲,Wong Bik-Wan

    故事不過是生活的偶然總結。那次去澳門,澳門經常去,從1986年那一次去了現已關閉的「峰景酒店」,澳門時常是我鄰城。後來去了一間舊屋改建的酒店,擦牙的時候發覺杯底寫了The End 字樣,洗澡時發覺皂液瓶燒的是聖經傳道書經文「虛空的虛空」,有人告訴我,酒店經理的兒子患了血癌。我就想到了酒店的記認,時間,以及開始在我身上侵蝕的毀壞,所以就寫了《末日酒店》。寫完以後再去了一次里斯本,以為可以給故事再添加些甚麼,但加無可加,故事謝絕碰觸,我是作者也奈何它不得,只好以它原來的面貌呈現。小說總結生活,並且比我們的生活驕傲,跳脫,自由,長久:我們生之中,無法得到的,小說賜予,因此我必須寫。
  • 烈佬傳

    作者:黃碧雲

    著名作家黃碧雲推出新作《烈佬傳》,她的自序是這樣說的:「小說叫《烈佬傳》,對應我的《烈女圖》。小說也可以叫《黑暗的孩子》,如果有一個全知並且慈祥的,微物之神,他所見的這一群人,都是黑暗中的孩子。小說當初叫《此處彼處那處》,以空間寫時間與命運,對我來說,是哲學命題:在一定 的歷史條件裡面,人的本性就是命運。時間令我們看得更清楚。 我曾經以為命運與歷史、沉重而嚴厲。我的烈佬,以一己必壞之身,不說難,也不說意志,但坦然的面對命運,我懾於其無火之烈,所以只能寫《烈佬傳》,正如《烈女圖》,寫的不是我,而是那個活著又會死去,說到有趣時不時會笑起來,口中無牙,心中無怨,微小而又與物同生,因此是一個又是人類所有;烈佬如果聽到,烈佬不讀書示寫字,他會說,你說甚麼呀,說得那麼複雜,做人哪有那麼複雜,很快就過──以輕取難,以微容大,至烈而無烈,在我們生長的土地,他的是灣仔,而我們的是香港,飄搖之島,我為之描圖寫傳的,不過是那麼一個影子。」
  • 烈女圖

    作者:黃碧雲

    《烈女圖》這是一本描寫香港三代女性的記錄故事。本書得到香港藝術發展局資助寫作及採訪,黃碧雲在本書中又呈現一種新風格的小說敘事手法,顯見黃碧雲在小說創作的新里程。故事從一九一九年寫到現在的香港,每張女性面貌在紛亂慌張的年代的描寫呈現,故事架構與心思縝密的鋪陳,是少見的成熟與耐讀。 選載: 這是香港百年最熱的一天。你婆婆的屍體擱在路邊,棺材一直滴出水來。 一點傳子嫡孫,兩點添丁發財,三點長命百歲。你叔婆、舅伯、大姑姨奶、表伯嬸、表舅、姨父、三表哥、六姨甥、大外姪、翻生阿緻、神婆阿六、駁腳阿大兩行排開,攔路不准上山。你婆婆不肯走,屍體重得像鉛。 棺材擱在路邊,一點聖杯全翻。四個仵鑿佬,耳朵發癢,毛蟲從耳洞鑽出。忤鑿佬掩耳驚叫,你婆婆在棺裡發笑。兩點紅布飛天。喃嘸佬黃袍撕裂,豬頭流血,大塊肉入土上天。到下午三點天黑霞紫。你叔婆、舅伯、大姑姨奶、表伯嬸、表舅、姨父、三表哥、六姨甥、大外姪、翻生阿緻、神婆阿六、駁腳阿大伏地大哭,哭你婆婆,早日歸西。你婆婆棺木翻倒,棺木不動,從天光到天黑。 你母走到棺前,扒開棺木。 你婆婆臉孔化妝化得五顏六色。 你母站在棺前,看你婆婆的臉孔,然後說:阿母。 她低下身來,抱起你婆婆的屍體。扯著她雙手,拉到身前,轉身背起你婆婆。 你母的汗滴在地上,答答響。 你叔婆、舅伯、大姑姨奶、表伯嬸、表舅、姨父、三表哥、六姨甥、大外姪、翻生阿緻、神婆阿六、駁腳阿大,兩列排開,讓你母背#你婆婆,一步一步,走向山腳。 他們跟著她,一步一步,走向山腳。 你婆婆屍體一直流著水,一滴一滴。 你母揹著你婆婆,走過的地方,跌下雪白的屍蟲。 你婆婆父親,也就是你太祖林白的墓,旁邊葬著你婆婆阿母林門張氏。你婆婆穿了八件,你阿母一件一件替她脫,脫了雲紗襖脫了皺紗衣,脫了白絲褲,脫了有鳳來儀壽鞋,鞋底向天,彩鳳見日。你婆婆死時肚皮上一個大血瘤,經已爛透,兩個乳房冬瓜一樣跌在身旁。你母看#你婆婆,兩片陰唇,豆筴一樣裂開。你母長嘆,從頭上摘下髮夾,扯下你婆婆的褲頭帶,穿在簪上,就刺穿你婆婆的陰唇,將你婆婆乾裂的陰唇,縫合起來。 阿母從來未正式出嫁,紅花亦在你林家落,她今日就葬於此。你阿母將你婆婆,用雪白麻服包起,放在婆婆阿母,林門張氏墳頭之上。 你婆婆林卿,就此葬在你阿太林門張氏身旁。你大伯爺林門太乙,給你母還了二支紅針,一卷紅頭繩,一條松柏。 是你母林飽飽封的棺,於未時盡,申時始,丁丑年七月初八。
  • 後殖民誌

    作者:黃碧雲

    什麼是後殖民?作者說:「後殖民主義是論述權力的轉移,後殖民的『後』不是只時間上的『後』,此時此刻,帝國主義的控制並非用軍事控制,而是經濟和意識形態的控制,後殖民論述,有反帝國文化控制的意義。」在這本新書的領域中,一年半的連載裡,首先黃碧雲就「英國殖民史」來進行反思,接著以「人權戰爭」為出發,就她所長期觀察弱勢民族的生存自由進行一連串的思辯,而最後又回到對照香港與客家。 就如作者所言「主義從來不只是主義。她是一種,生活的選擇。」無論任何主義的範圍與權力有多大,軟弱的人心,依然纏繞著生活的日常瑣事和情感,我們要做選擇,而我們的選擇這樣有限;我們要生存,而我們的生存會結束,黃碧雲寫了這樣風格強烈的論述文本。
  • 媚行者

    作者:黃碧雲

    新書《媚行者》是一本描寫關於「自由」的小說。六個章節看似獨立卻互為連貫。人物主角涉及飛行官、失憶者、客家女子、革命份子,角色互異卻同樣為自由而搏鬥,為了脫離父親而享有自由﹖為失去愛情而得到自由?為革命而得到自由﹖地域背景廣被英國、南斯拉夫、匈牙利、南美洲……。繁複細瑣的小說語言層層相疊:西班牙語、客語、寓言故事、神話等等比擬,不斷直指人心面對自由的求取、放棄、背離、絕望和擁抱。黃碧雲的小說魅力就在於她複雜的文字語言,及張俇和狂暴之中的溫柔憂傷。只有痛楚教人記憶深刻,只有絕境教人無言相對,只有黃碧雲教人不得不一看再看。
  • 血卡門

    作者:黃碧雲

  • 无爱纪

    作者:许子东主编

    《无爱纪》(香港卷)是上海、台北、香港三城记系列小说之香港卷。《无爱纪》(香港卷)收录香港2000——2001年度25篇优秀小说,主编侧重选取在形式技巧上有创新的香港短篇小说。其中,黄碧云的《无爱纪》以“写生命的畸恋遗恨、阴鸷犀利”而成为本书中最有分量的作品。王良和的《鱼咒》、昆南的《天堂舞哉足下》和西西的《解体》等从多侧面反映了香港这个“迷人的异化都市”。
  • 血卡門

    作者:黃碧雲

    名文化評論家南方朔說:「台灣並不太熟悉的黃碧雲,乃是香港數一數二的作家之一,她無論在作品的敘述風格和思想上都與眾不同,在頹廢中暗寓救贖,在暴烈裡則多溫柔……」名作家楊照說:「讀黃碧雲的小說,要先懂得什麼是耽溺;讀黃碧雲的小說,讓我們探測絕望這樁重罪在我們生命的意義……」 年來自西班牙回到香港的黃碧雲,開始進入忙碌的律師事務所工作,然而創作依舊進行,未曾稍歇,彷如舞者,艱辛而持續地飛揚。創作題材豐富令人驚嘆,深具特色與野心的小說家,「寫與舞」目前是她生活的全部,長久以來重量級的文字觸動,永遠教有心的讀者,願意追索與守候其作品。 是專注與力量之中,女子之舞與死亡銜接,熱烈的痛楚佔據愛情的秘密。是偶然發生的一件事,在髮與髮,臉與手與背,無關才華洋溢,但美麗與身體一切都會變得很真實。是記憶在生命之前,浮華世界的舞精靈,驕傲跳完堅持的一幕,才知道承載的希望與幻滅,這麼深這麼深。是理性與意志,是慾望,生活是那麼一件激烈的事,幾乎與快樂無關。而時間與空間的所得,只有舞了!黃碧雲最新力作《血卡門》,是所有生與毀滅,溫柔與眼淚,疼痛與失去的步步存在。
  • 末日酒店

    作者:黃碧雲

    蘇偉貞說:「黃碧雲調度筆下的鬥牛士、揚起、刺殺及Flamenco舞排、試、唸、停頓、轉身、擊掌。找出音調。其實我早知道,這樣一名小說家,不管沉默多久,都會繼續寫下去。」 他們都已經忘記我了,和那間107 號房間。 從酒店大堂進去,上樓梯,穿過長廊,轉進去,穿過小庭院,轉入走廊,再穿過另一個小庭園,這一個有噴泉,有小魔鬼淡藍瓷像,上樓梯,走廊盡處,再轉,這裡已經非常沉黑,白天都要開燈。那一個房間在角落的角落,他們上了鎖。 當初還很光亮,酒店開張的時候,葡國人還在澳門,男子穿一套早晨禮服來參加酒會,女子都露著肩背,執一把珠貝扇,戴粉紅翠綠羽毛的大草帽,不見臉孔,只見耳環和嘴唇。很熱,酒店的經理嘉比奧鼻子好尖,掛了一滴一滴的汗。 嘉比奧那年二十七歲,來到馬交奧已經,他說,我覺得已經一生了……
  • 七種靜默

    作者:黃碧雲

    这是黄碧云的文字世界:阴冷、肮脏、扭曲、变态,真实人生的丑恶在她笔下汹涌,令人沉溺其中,而丑恶也几乎成了正常。 人世之内没有欢乐,人世之外也是虚妄,生是绝望,死是连绝望也没有。而更可悲的是:如此不堪的世道,还要苟且活下去。 但她以极细致敏锐的文字,道尽都市人心深处难言的隐秘,生死惨淡,爱恨刻骨,罪恶是活#要交的学费,仇恨是人间运转的润滑剂,她把人心撕裂了让你看。 这是黄碧云第三本小说集,之前两本是:《其後》、《温柔与暴烈》。读她的小说,你至少要有直面邪恶的勇气。
  • 温柔与暴烈

    作者:黄碧云

    香港文学在在被归辖于漂浮、杂遝,六洋四土的半调子。与之相行的是香港同样被看成是一个诞生传奇与惊色的地域。“香港是一个大邂逅,是一个奇迹性的大相遇。它是自己同自己热恋的男人或者女人,每个夜晚都在举行约会和订婚礼,尽情抛洒它的热情和音乐。”上海作家王安忆在她《香港情与爱》的开头如是写。 香港的历史便是香港的罗曼史。而在所有的香港想象中,又有什么比虚构叙事更能托出香港情与爱的征兆?从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施叔青的《香港三部曲》到王安忆的《香港情与爱》,香港不但是爱的背景,更是前提。仿佛惟有召唤香港,爱的传奇,或传奇的失落,才得以展开。只是在黄碧云这里,传奇降落,停在尴尬的境地。 黄碧云,她不是女子,倒像是一个闯荡一生的男人在总结自己。多数的年轻的女作家敏感细腻,浪漫情怀,玫瑰色的世界,充满爱情和生存的喜悦。而黄碧云感兴趣的不是那个只有爱情和生命的世界。 在《温柔与暴烈》中,她几乎每一篇都在探寻生和死、爱与恨之间的某种临界点,她总是把笔下的人物推向这样的生存状态,然后再去观察生和死、爱与恨之间互相逼近、互相过渡、互相纠缠时的种种表现形式。她从不大惊小怪,从不悲天悯人,再怎样的温柔和暴烈,也都用的是平静的、但却相当狞厉的叙述笔调。在这一点上黄碧云倒有些像当年的海明威老人。海明威的《印第安营地》写一个医生为印第安女人接生,她那个因受伤而躺在上铺的丈夫,因为受不了女人的惨叫而自杀。然而不管是叙述人尼克,还是他做医生的父亲,都是那么平静如常。一个人生了,一个人死了,就是这么回事。只是黄碧云并不仅仅去表达一种感受而己。在《失城》中,陈路远杀死了妻子和四个小孩,领邻居进门当见证时是这样说话的:“你要进来吗?没关系,他们都死了。”而送邻居出门时又是这样说话的:“对不起,我满脚是血,还是不送了。孩子不知死掉没有,我上去看看。”这不是印第安男人忍受不了孩子暴烈的出生而自杀的那种平静。那个印第安人毕竟和小尼克没有什么感情上、亲缘上的关系。这是一香港男人忍受不了妻儿之存在而将她们杀死的平静。并且不仅是平静,客厅里的镭射唱机正传来巴赫大提琴无伴奏一号组曲的音乐,而进门的陈路远更是“现着光辉宁静的、基督徒一样的神情。”他是在进入一种美和宗教的情感极致状态中杀死自己的妻儿的。毫无疑问,这个生死爱恨的临界,黄碧云为之痴迷。 黄碧云的小说总会出现一种带着温情的冷眼,乍读则觉察不出温情在何处,好似尽处是话凄清的悲凉境地,可是把她前前后后的作品串起来,却是能看出一个作家本性中的温度。视之如狞亦不过是她自我身份的一种调节,把暖色格打到最底,是一种反片的效果。用“玄”字来概括很贴切,“玄”字可解为暗涌之上一点帆,而黄碧云并没有去着力写这“帆”,也没有写这种暗潮涌动,她写的泰半就是那条似有似无的天际线,人只有永远的靠近它,却总抵达不到,她就是要写这安稳宁静、冷酷无情,别的留给外人去想,去想远行漂流而好,去想骚潮奇袭也罢,在在是可以容易办到的事,她只是做她该做的,旁的不为的一概不为。 近来黄碧云出了最新的小说集《血卡门》,这种操之如玄的风格有了更为显朗的朝向。它的开头是这样写的:“幻灭总是与舞蹈相违背的。我说并且想念着你的时候。想念的时候总是飞扬。幻灭是那么的一直沉。一直沉,你无法动弹,无法提起。那一双脚,那么重,大得不得了,鞋子无论如何穿不上去。我坐着就知道自己不能再跳了。”这和台湾作家朱天文的《荒人手记》的开头有异曲同工之点,她是这样说的:“这是颓废的年代,这是预言的年代。我与它牢牢的绑在一起,沉到最低,最底了。”从行文开白处,便要我们跟着一同沉入下去,用一种类似诵经一般的心态去监视可能的吉光片羽,或许一无所获,这样的小说操守,大概是一种等待有缘之人的静穆。难怪黄碧云的小说总是卖不好,不过两千本尔尔,而她一直写,这个数目却总是不升不降。